第(3/3)页 可她是徐瑶夜,徐望月觉得倒是正常。 只是可怜了那孩子,在母胎里便受了损伤,身子很差。一出生还要受自己亲生母亲的虐待,实在可怜。 徐望月收起了手中信,转头看向裴长意,缓缓摇了摇头。 虽说是旁人的因果与她无由,可她心底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。 碧玉会给自己写这封信,亦是因为她和长姐到底都是徐家女,这个可怜的孩子见了她该喊一声小姨。 裴长意瞧出徐望月的心思,轻声说道:“你可是想去看看她们母女?” 徐望月摇了摇头,眼下他们有那么多棘手的事,顾不上。 她轻声说道:“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这孩子有自己的造化,不过郎君和顾将军一向交好,我们也可多照顾她一些。” “再说了,顾将军年轻,他认清长姐的真面目,也不必再拘束着自己。” “到时他娶个正妻,若是他这次学聪明了,能找到一个好娘子,这孩子便有了嫡母疼爱。” “若到时,嫡母真容不下她,也有自己这个小姨。我便不顾郎君意思,把这孩子接回来了。” 徐望月带着笑意,她话虽这样说,但心里却是清楚,裴长意定是不会拒绝的。 汴京城里,众人对这孩子的身世皆是有诸多猜测。 毕竟徐瑶夜被裴长意休妻之事,闹得人尽皆知。二嫁给顾怀风后,又很快生下这个女儿。 到时徐望月和裴长意把这孩子接回来,倒是也有情可原。 旁人的猜测,他们根本也不放在心上。 裴长意点了点头,不愧是他的月儿,心思通透,但又心怀悲悯。 徐望月只是心疼这可怜的孩子,并非顾念骨肉亲情,对徐瑶夜还有什么念想。 见她将信收好,红玉在一旁忍不住问道:“那大姑娘呢?碧玉说她如今一个人被关在顾府里,已然有些失心疯了。” 徐望月嘴角微微勾起:“你可有看见碧玉在这信中几番欲言又止,我想长姐这失心疯,并非是因为受了刺激,而是药物所致。” 在侯府时,徐望月有一段时日,觉得自己总是浑身燥热,性格脾气也与平日不同。 而她每回去长姐院子里吃饭,回来后这种症状便会加重。 徐望月虽然没拿到证据,但后来便不去长姐院子里吃饭了。 她心里的怀疑始终存在,如今看来,应当是长姐想对她下药,却不想自己受了药性。 这毒到了自己身上,一报还一报。 此乃徐瑶夜自己的因果。 如今徐望月只是担心,顾怀风不知这一切前因后果,若是又对徐瑶夜心软,他这一辈子怕是很难走出来了。 裴长意亦是想到了这一层,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。 他原是拥有大好前程的少年将军,却偏偏为了这样一个女子,宁可放弃前程,实在可悲可笑。 他何时才能看清徐瑶夜毒蛇一般的心眼,才能真正救了自己。 他们眼下也没有时间去管徐瑶夜和顾怀风家的事,他们自己家中意识乱成一锅粥了。 刘氏刚才听了他们所说的话,着急回到自己房中。 见她心神不宁,一副逃命似的样子回来,裴家三爷有些紧张地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二嫂她不行了,你怎么这般模样?” 刘氏心神不宁,本能地回答道:“她要是不行了,可就好了。就怕她太行了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裴家三爷有些震惊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夫人,这还是他那柔弱可欺的夫人吗?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? 见裴三爷奇怪的看向自己,刘氏回过神来,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看我,我太着急担心二嫂的情况,怎么口不择言了······” 她从书桌里抽出一纸书信,走到裴家三爷身旁,轻声说道:“三郎瞧瞧这封信,是我前几日陪在二嫂身边,从她书房里找到的。” “三郎快帮我看看,这信上写的是什么?” 刘氏读过书,她是识字的,可平日里她总装作自己不太懂的样子。 “书信?”裴家三爷接过刘氏递来的书信,仔细地看着,眼眸一亮,很是兴奋地握住刘氏的手:“你从何处找到这书信的?这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了!” “什么?”刘氏装出吃惊的样子,探头凑过来说道: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瞧见二嫂把这书信藏着,怕是什么有用的东西,就带回来了。” “郎君瞧了,这里头写的是什么?快告诉我。” 裴家三爷说道:“这书信里写明了,要将世子之位传给我们家长远,我看着这字迹乃是我二哥亲笔所写。” “怪不得二嫂要将这书信藏起来,她定是想把世子之位留给裴长意。” 裴家三爷说到这,冷哼了一声:“平日里见二嫂很疼爱我们长远,原来到了紧要关头,她心底只有自己的儿子。” “竟将最重要的书信藏起来,如此这般,是我看错她了。” 刘氏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,又再三问道:“郎君的意思是,二哥真要把世子之位给我们家长远,真的吗?裴长意可是他的亲生儿子······” 刘氏本不该多说这一句,画蛇添足。 裴家三爷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,挑眉望向刘氏,一言不发。 刘氏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,尴尬地笑了笑:“三郎为何如此看我?难道旁人的无稽之谈,你往心里去了?” 见裴家三爷不说话,刘氏眼眶里含着泪水,用力推开裴家三爷:“三郎既是不相信我,从今日起,你我便恩断义绝!” “你给我一封休书,把我休回娘家去吧,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在你面前,碍你的眼······” 见刘氏这般生气,裴家三爷一把搂住她:“好了,都一把年纪的人了,在说什么胡话。” “我怎么可能不要夫人了,你是我孩儿的娘亲,我绝对不会信旁人所言,就对你有什么猜忌。” 裴家三爷话虽这样说,可心底里却仍是有些放不下。 孙氏说出那番话来无凭无据,自己本不该往心里去。 可当下刘氏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和紧张,却是不应该的。 若她当真是被造谣的,当下应该只有愤怒,怎么会有错愕,恐惧的神情? 难不成,她当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,所以让孙氏当众说出来才会这般神色······ 裴家三爷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,却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猜疑,愈演愈烈。 他端详着手中老侯爷的亲笔信,心里更是有一些奇怪。 如果裴长远当真和二哥没什么关系,他放着自己亲生儿子,状元郎裴长意不管,却要将世子之位给自己的儿子裴长远,这合理吗? 裴家三爷越想越觉得奇怪,转头看向刘氏的眼眸里也透出一丝怀疑。 被郎君这般瞧着,刘氏心口一紧,急忙拿起这封信,语气急促:“郎君,这信我们一定要藏好了。若是被二嫂看见,怕是她为了裴长意,会将这信抢走。” “二嫂真是这种人吗?”裴家三爷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。 自从赵氏嫁进侯府以后,对他们这几个弟弟都很是关切。 她出身名门,平日里姿态却是高了一些,但她心地是好的,从来不曾委屈亏待过他们任何一人。 她又如此喜欢裴长远,真的会把这信藏起来,不让裴长远继承世子之位吗?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,便会在心中茁壮成长、 裴家三爷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,却还是控制不住,越看刘氏越觉得这事不对劲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