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裴长意缓步走上前,仔细打量着裴长远。 见他面色凝重,眼底还隐隐带着一丝桀骜,倒是与平日不同。 “为何惹得母亲如此动怒?” 裴长意语气难得平和,也是头一回,像极了一个兄长在与他说话, 裴长远不由地一阵恍惚。 兄长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望向自己,周深的冰寒褪了几分,眼底像是有一抹关切。 裴长远心头一动,在那一刻,他几乎就要以为,他们只是普通人家的一对兄弟。 可偏就是这样的时刻,他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姓王的那副尖酸嘴脸。 裴长远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,隔开了他和兄长的距离。 他和裴长意之间只相差了一步,却是一条永远也迈不过去的鸿沟。 论出身,他是嫡长子,从出生起便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,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子。 论学识,他们更是一个天,一个地。 若非他小时候被人掳走,自己这一辈子都如同他的脚底泥,高攀不起。 见裴长远始终不说话,裴长意今日倒是有些意外他的骨气。 他俯下身子,从地上捡起散了一地的画卷。 只看了一眼,裴长意便大抵猜到裴长远是为何惹了赵氏。 自他回府之后,从来没见过赵氏像今日这般恼火。 母亲待他向来温和有礼,或许是心中觉得亏欠了他,赵氏甚至没有大声对自己说过话。 赵氏倒是会大声呵斥裴长远,后者便会立刻哄着母亲,恰到好处地讨好,哄得她心花怒放。 将她惹怒,今日算是头一回。 裴长意大概掠过画卷上的女子,无一不是京中名门贵女。 长相他没瞧清楚,可那些名字,家世背景,却是看一眼便忘不了的。 难怪赵氏如此生气,她能为定远侯府庶子定下这些女子,想必是费了好些心力。 裴长意挑了挑眉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这么多名门贵女,没有一个喜欢的?” 裴长远抬起下巴,眼神坚定地看向裴长意,豪言壮语到了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 他差点忘了,自己想娶徐望月,裴长意才是最大的阻力。 他抬起眸子迎着裴长意的目光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大抵是喝多了,说了几句玩笑话,惹了母亲动怒。” 玩笑话这三个字,裴长远几乎咬碎了牙。 说完这一句,裴长远又在原地跪了下去,朗声说道:“且让我跪在此处,还有这么多客人,要劳烦兄长去招待。” 裴长意寒星似的眼眸清冷地望向裴长远,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,并未再管他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