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只是裴长意和孙玉城,典狱司里每一个有脑子的大人,都能知道里头有问题。 可白芷还是来了。 典狱司接手书生案后,他的人几乎将倚香苑翻了个底朝天,连路过的狗都恨不得能问出一句证词。 当时白芷不说,是她身后之人不让她说。 今日书生案已然成了定局,若非自己硬压着,怕是陆遮已成了一具白骨。 此刻白芷来了,是她身后之人让她来的。 裴长意神色紧绷,眸若寒冰。 下颚线条紧紧绷着,腮帮似有微动,深沉如墨的眸子,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。 他开口,语调不疾不徐,“即是有证人证明陆遮清白,走流程。” 孙玉城很是诧异,原以为裴长意来了,便能将那白芷姑娘问得哑口无言。 想不到裴长意比自己还少问了几句。 孙玉城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说。 典狱司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只要是裴长意决定了的事,所有人都不会问,只会实行。 并非是强权压制,而是无条件的信任。 只要是裴长意做出的决定,哪怕他们再不理解,也定是有他的道理。 内堂只剩下裴长意一人,他长身玉立地站着,身上有一种不染红尘的骄矜清冷。 他看着窗外,眸底晦暗不明。 深夜的典狱司大牢,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笼罩。 月光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,却只能在地面上撒下斑驳的银白,无法完全驱散这里理的阴森与压抑。 大牢的铁门紧闭,门上的铁钉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寒光。 宛如巨兽的獠牙,让人望而生畏。 男人席地而坐,抬起头感受着月光洒在脸上的感觉,哪怕是深夜,他也睡不着。 在这个被黑暗和绝望笼罩的地方,黑夜和白昼仿佛失去了意义。 让人无法忍受却又无法逃避。 陆遮根本不记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,头发凌乱地覆在原本清俊的脸上,他几乎不记得自己的长相。 伸出手,他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瘦骨嶙峋的手指。 他此刻的样子,分明像鬼,多过像人。 牢房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,狱卒用佩剑敲击着铁门,冷声说道, “陆遮,有人要见你。” 第(3/3)页